圖為新聞聯播視頻截圖。
8月18日,新華社和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播報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七次工作會議,這是繼6月13日之后的官方媒體又一次對該小組會議進行報道。外界解讀為,官媒對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報道將常態化。
陌生往往醞釀出神秘感。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會議上一次見諸官方媒體還要追溯到1999年,此后的十余年,該小組一直隱身。“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是什么性質的機構?成員構成如何?組長由誰擔任?如何運作?權力多大?隨著公開報道的增多,這些問題將逐漸浮出水面。
小組成員構成
8月18日,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召開第七次會議。當日,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對會議播報時長為5分10秒,除了會議內容外,最大的“亮點”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劉云山已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成員。
兩個月前的6月13日,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召開第六次會議,《新聞聯播》對會議播報時長為4分51秒,首次披露了小組領導成員,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成員中有三位政治局常委,分別是習近平、李克強、張高麗入列,當時劉云山沒有出席,因為正在芬蘭進行正式訪問。
比較兩次報道畫面,8月18日的報道,中央電視臺沒有提供會議現場畫面,全程都是通過文字形式播報會議內容,而6月13日的報道,現場畫面的信息量非常大。
中央黨校經濟研究室主任李鵬教授認為,類似中央財經領導小組這樣的小組“是中國政治領導體制中的金字塔頂端,是上層機構設置,這個機構人員層次更高”。
根據央視6月13日畫面,除了習近平、李克強和張高麗以外,在圓形會議桌內圈就座的還有:國務院副總理劉延東、汪洋、馬凱,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滬寧、中央辦公廳主任栗戰書、國務委員楊潔篪、國務委員兼國務院秘書長楊晶、央行行長周小川、解放軍總參謀長房峰輝、國務院副秘書長肖捷、國家發改委主任徐紹史、工信部部長苗圩、國土資源部部長姜大明、住建部部長姜偉新、水利部部長陳雷、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劉鶴、外交部部長王毅、科技部黨組書記兼副部長王志剛、財政部部長樓繼偉等。
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博士周望表示,中央財經領導小組這種“常設性”小組,小組的組成人員規模一般比較精簡,人員主要是“兼職”。
誰當小組組長
在6月13日的新聞報道中,最大新聞點是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兼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一職。
6月18日,《人民日報海外版》旗下微信公眾號“學習小組”發了一篇署名為“薛溪組”的文章——《總書記當財經小組組長是中共傳統》,反駁了境外媒體的“總書記兼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擠了總理位置不合循例”的說法。文章指出,“據查,外界關于財經小組組長由總理兼任的傳言并不正確,財經小組組長一直由最高領導人親自擔任。”
“學習小組”引述的資料顯示: 1989年,江澤民接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繼續擔任財經小組組長一職。在1997年中共十五大以后,官方媒體再未披露過關于財經小組組成人員的信息。有媒體報道指朱镕基、溫家寶兩任總理先后擔任。但這個傳言并不正確。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一直由最高領導人親自擔任,江澤民擔任財經小組組長直至2002年。
對于江澤民兼任組長,有兩個素材佐證。
在美國學者羅伯特·勞倫斯·庫恩《他改變了中國:江澤民傳》一書中,這樣描繪江澤民和朱镕基的搭檔關系:朱镕基負責經濟工作的具體實施,江澤民保留著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的職務,朱镕基是兩個副組長之一。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原副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曾培炎在其 《西部大開發決策回顧》一書中提到,上世紀90年代,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江澤民,兼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
隨后的報道中,《南方周末》引述曾在中央財辦任重要職務的一位人士的話稱,胡錦濤接替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組長是在2003年3月——2002年黨的“十六大”閉幕后半年、新一屆政府換屆完成之時。黨的“十八大”之后,習近平循慣例,亦兼任了這一職務,實際的交接完成是在2013年3月。
運行已數十年
此番官方媒體對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的連續報道具有歷史性意義,這是自1980年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成立以來,官方媒體首次對財經小組會議進行實時新聞報道。但作為一個議事機構,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已經存在了數十年。
1958年6月10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成立財經、政法、外事、科學、文教小組的通知》,這是首次較為正式提出在中共中央層面設立這樣性質的“小組”。2013年1月,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張金才研究員發表的《陳云與中央財經工作領導機構的變遷》文章指出,1958年成立的中央財經小組,不是根據中央決策統一領導國家經濟工作的機關,而是一個咨詢機構。
文革期間,該中央財經小組停止工作。1980年3月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決定,撤銷國務院財政經濟委員會,成立中央財經領導小組。
1984年,莫干山會議在形成“價格雙軌制”為主的會議成果后,會議主辦方向時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秘書長張勁夫直接匯報。此時,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使命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咨詢機構了。
1989年7月28日,中共中央決定撤銷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直到1992年12月28日,才告恢復設置,自此,運行平穩。
小組的職能
小組治大國,大事建小組。
對于領導小組功用,官方鮮有正式說法。《人民日報海外版》撰文稱,目前惟一可見的公開定論,是時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胡錦濤1999年7月指出,領導小組是“謀劃決策、指導工作的參謀助手,是各方面情況上傳下達的中心樞紐”。
具體到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職能,目前在五年規劃、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等重大活動,以及經濟形勢調研和分析和宏觀政策研究等方面作用較為突出。從最近幾次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會議內容可看出端倪。中新社3月份報道稱,習近平總書記先后主持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和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審議城鎮化規劃文本;中國水利網6月13日發表稿件,今年3月份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五次會議上,對中國水安全問題發表了重要講話,提出了保證國家水安全的基本思路。而第六次會議強調了能源安全,第七次會議強調了科技強國。
一年一度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之前,從七八月開始,國務院各組成部門和直屬機構就開始加緊收集與該會議有關的材料,各部門上報的材料都由中央財經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統籌。
從一些曾在中央財辦任職的官員履歷方面,也可看出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及中央財辦的職能所在。
現任國務院研究室副主任韓文秀,曾于2005年3月至2011年8月任中央財辦經濟一組(即宏觀組)組長。他亦曾以十七屆五中全會精神中央宣講團成員的身份,在江西省做專題報告。彼時,江西官方對他的介紹是,韓文秀“一直負責宏觀經濟分析和政策研究制定工作,曾多次參與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全國發展改革工作會議的文件起草,并參與了‘十五’、‘十一五’、‘十二五’規劃編制等工作,是中國宏觀經濟領域研究的著名專家,也是我國重大政策研究制定的重要參與組織者”。
中央財辦架構
中央財經領導小組下設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是負責經濟工作的最高議事機構,是一個正部級機構。
從1980年以來,先后擔任中央財辦主任的至少有6人——李智盛1981年至1985年間任中央財辦主任,此后,蔣冠莊、曾培炎、華建敏、王春正、朱之鑫先后擔任此職位。從曾培炎開始,此后幾位中央財辦主任,都同時任國家發改委(國家計委)副主任一職。
作為黨的議事協調機構,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的人事更替一般不會對外發布公告,外界想要獲知相關議事協調機構的人事調整,只能待相關負責人以領導小組負責人的身份進行公開活動才能知曉。公開報道顯示,現任辦公室主任是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劉鶴,副主任有楊偉民、易綱、陳錫文等。
2013年3月,在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13年會經濟峰會上,此前一直擔任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黨組書記、副主任的劉鶴第一次以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的身份參加了相關活動,顯示中央財經領導小組進行了新一輪的人事調整。
《福建日報》報道,4月25日,福建省委中心組舉行專題學習會。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易綱應邀到會作《貫徹落實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全面深化金融領域改革》的專題報告。這是易綱首次以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在媒體上亮相。
而楊偉民、陳錫文擔任屬于續任,職位上無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