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奈一生從不掩飾對女性的喜愛,出身中產家庭的他性格開朗,為人風趣幽默。所有熟悉他的朋友幾乎都眾口一詞:他的魅力、睿智和快樂,以及藝術家的優雅氣質讓人時常忘記了他的才華。馬奈死時,在名人眾多的送葬隊伍中,還出現了許多美麗風情的女性。
不太安分的畫家
盡管后來馬奈極力反對他第一位老師庫圖爾的繪畫風格,甚至毀掉了很多自己當時的作品,但事實上那段學習對他產生了十分重要的影響。馬奈在庫圖爾的畫室開始系統學習繪畫,速寫、做草圖、定初稿,每一個繪畫步驟都按部就班,受到典型的學院派訓練。庫圖爾驕傲自負,自視甚高,常常稱其他畫者為“涂鴉者”,他堅持畫作“理想化而不帶個性”,馬奈后來評價這位老師“畫法枯燥”、“構圖缺乏統一性”。
時間一久,馬奈就厭倦了畫室中模特按照傳統擺出的夸張造型,他對她們大喊:“你們不能自然一點嗎?”馬奈給模特設計了最簡單的造型,給她們保留了部分衣服,卻被老師稱為“干了一件蠢事”。
畫室學徒期間,馬奈一直流連于各大美術館汲取養分,還游歷了威尼斯、佛羅倫薩和羅馬。1856年,他終于離開庫圖爾畫室,走上了與老師恰恰相反的藝術之路。馬奈臨摹美術館的名畫作品,拜訪沙龍的前輩畫家,他的畫作很注重光線、色彩和流利的筆觸,刻意避免美化對象。巴黎藝術圈的沙龍對此根本沒有好感,但馬奈獲得了一些激進年輕畫家的喜歡。
1861年,馬奈關于西班牙風格的畫作為他贏得人生中第一次較大的成功,馬奈一度過起追逐時尚的放縱生活:他幾乎每天下午2點到4點間都到杜伊勒宮去露天寫生,在樹蔭下畫嬉戲的兒童和在長椅上累得東倒西歪的保姆。5、6點時,馬奈會到托爾托尼咖啡館,人們把他的畫作爭相傳看,交口稱贊。
馬奈開始描繪觥籌交錯的上流生活,他洗練的筆觸刻意保持了素描寫生的畫風,用畫筆描繪“現代生活的偉大”和“風雅生活的景象”,這時期的代表作是《杜伊勒宮里花園音樂會》(現藏英國國家畫廊),這幅畫成為后來印象派運動開端的標志。
19世紀60年代起,馬奈周圍開始聚集一群年輕畫家,包括巴齊耶、塞尚和莫奈等,這些人后來都成了印象派畫家的代表人物。馬奈比他們大了整整十歲,常常以前輩畫家的身份出現,歡迎這些年輕人到自己的畫室作客,聽他們談繪畫,與他們探討藝術。
盡管馬奈與這些年輕畫家保持著友好關系,卻始終拒絕參加印象派的畫展,只在1876年象征性地出借了一幅巴齊耶的肖像。所有人都希望他加入,而他卻一直希望得到官方的承認。
不太順利的生涯
出名要趁早,1862年,30歲的馬奈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將自己幾年來創作的14幅畫全部交給畫廊,希望能一炮而紅,其中就有那幅大名鼎鼎的《草地上的午餐》(現藏奧賽美術館)。但這些畫全被拒絕了。馬奈和其他被拒絕的革新派畫家集中提出抗議,最后得到允許將被拒絕的6000幅作品集中展出。馬奈沒有想到,觀眾和評論家都給一腔熱血的他潑了一盆涼水。
觀眾認為《草地上的午餐》中,裸體端坐在紳士們中間的女人簡直就是傷風敗俗,人們不能理解將神話場景帶入現實的戲謔處理。而它革新的色彩和筆觸,則成了評論家們口誅筆伐的目標:畫中沒有浪漫的金色光線,沒有刻意的美化片段,有的只是清晰冷靜的光線和色調。
面對如潮惡評,馬奈顯然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僅僅幾個月后,他的另一幅驚世畫作就問世了,它就是引發更大爭議的《奧林匹亞》。很多評論者認為,《奧林匹亞》脫胎于提香的《烏爾比諾的維納斯》一畫。
1872年,馬奈為薇克多麗娜在《鐵路》(現藏華盛頓美術館)中畫了最后一幅肖像,此時的酒吧女已經幻化成一位充滿母性光輝的中年女性,很多人已經認不出,這就是當年轟動一時的《奧林匹亞》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