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挖的坑

　　■譚依娜　張　豪

　　暴雨如注，擋風玻璃一片模糊，雨刮器瘋狂擺動都沒能讓班長趙仁海看清前面的路況……7月5日，浙東某市郊外，東海艦隊某工程技術大隊的特種車輛轉場機動演練在大雨中拉開帷幕。

　　這場暴雨早有預報，既然上級把演練安排在這個時間，全班戰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演練是動真格的。

　　“報告班長，有坑，3個，直徑80厘米左右。”車窗外，穿著作訓雨衣的列兵林也早已渾身濕透，撕扯著嗓子，連說帶比劃。

　　“啥？”趙仁海顧不得穿雨衣，著急忙慌地跳下車察看。大坑已經被雨水灌滿，箭頭一般的雨點砸下來，在泥漿里激起水花，旁邊路面的細流正汩汩往坑里流，正是這個坑，讓領頭的車子不敢貿然前行。

　　趙仁海清楚地記得，演練前，他私底下告知戰友：“按以往經驗，肯定會出現前方道路損壞的情況。到時候你們帶著工具，對著道路鼓搗幾下就行了。”

　　可這時候，趙仁海真想扇自己幾耳光。這可不是搗鼓幾下就能混過去的。但此刻不是自責的時候，片刻遲疑后，趙仁海進行了任務分工：“第一小組，車輛先后撤；搬運裝載車組，到周邊裝載沙石；兩臺壓路車，右側待命……”

　　半小時后，坑坑洼洼的泥濘道路搶修成功，各型特種車輛又重新排成一條長龍，在傾盆大雨中艱難前行。

　　暴雨越下越大，在雨中淋了足足半小時的趙仁海心里有些煩躁。因為在道路搶修環節中，他們班表現得很不理想。

　　其實，對肩扛二級軍士長軍銜的趙仁海來說，這類演練他經歷過許多次，偏偏這次出了狀況。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他的指揮有些生疏了，幾名操作手的配合也不夠默契，導致搶修道路的時間比預計多了一倍。

　　這次面對的情況超出預期，第一個是雖然早就知道強降雨的預報，但是演習并沒有取消，而是照常進行；第二個就是路上的坑，這次是真正的坑。

　　這坑誰挖的？昨天還完好的道路怎么會出現真的大坑，以前不都是象征性地挖些淺坑嗎？而且居然沒人“通風報信”。

　　這些想法在趙仁海腦子里一閃而過，過了一會兒，趙仁海順過理來，究竟是誰挖的坑，其實已不重要了。他提醒自己：以后如果還繼續把演練當“演戲”，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摘自7月15日《人民海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