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商生生被“逼成”贊助商 難解盈利模式困局
最近中國體育管理機構完全放開了商業賽事的審批,搏擊拳擊商業比賽也迎來井噴潮,這讓廣州日報記者想起了以前一個十分流行的段子:“炒股炒成股東,炒樓炒成房東,泡秘泡成老公。”現在,這一奇景也在包括職業拳擊在內的商業搏擊市場上出現了,投資商最終也都“練”成了贊助商,或者是身兼兩職,這也暴露出中國的商業搏擊比賽在盈利模式方面的困局。
■ 廣州日報記者 施紹宗
指望票房賺錢“不靠譜”
最近一個例子頗能說明問題。珠江三角洲某著名大城市曾經是中國商業搏擊比賽的重鎮,但自從2007年之后,除了個別自娛自樂式的非正規俱樂部內部小比賽外,已多年沒有在體育館等稍為上檔次的場所辦過任何商業搏擊比賽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中國體育改革的比賽審批改革先行,使得這半年來商業搏擊比賽呈井噴之勢,各地比賽蜂擁而起,這個當年領中國商業搏擊比賽風氣之先的城市,自然也吸引了各路豪杰前來試水。前段時間,中國商業搏擊第一品牌《昆侖決》就在該城商業最繁華地段的體育館舉行了一場從下午延續到晚上的比賽,選手陣容很豪華,前半段作為直播的比賽幾乎場場KO更是刺激。但這場比賽沒有賣出多少張票,表面原因是時間緊迫來不及推廣,真正原因是各種關系送票已送出相當部分,票房推廣費時費力費錢,但效果是未知數,畢竟搏擊比賽早已沒有當年的盛況,中國人也沒有買票消費的習慣。在中國辦商業搏擊比賽,大多數情況下光指望票房收益是不靠譜的,沒有大的贊助,比賽肯定要虧本。
《昆侖決》并不把票房作為重點,因為他們也明白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但也有“過江龍”不信這個邪,大老遠跑來此地辦比賽,以為放開審批就什么都好辦了,沒想到體育局是不審批了,可公安局這一關卻更不好過了,光是比賽手續就把“過江龍”的銳氣先折了一半。明知找不來贊助還硬著頭皮往前沖,“過江龍”把寶全部押在票房上,這樣一來風險實在太大。
“風險投資”怎么玩尚無定論
不少贊助商看不上商業搏擊比賽,但也有例外,那就是鄒市明比賽的主辦者與贊助商——澳門威尼斯人酒店。威尼斯人酒店樂于成為贊助商,是看中了鄒市明在中國內地的影響力,鄒市明這一載體是威尼斯人酒店在中國內地推廣其“綜合娛樂”概念的最佳平臺。為什么很多商業搏擊比賽都想進入威尼斯人酒店而不得?沒有中國內地明星是關鍵因素。即使UFC這一商業搏擊比賽世界第一品牌,要想像威尼斯人酒店那樣全力主辦并贊助鄒市明的比賽也很難,在兩次比賽之后,UFC沒有再在澳門舉行過比賽,甚至還取消了“UFC中國”這一機構,這等于宣布他們對打入中國市場已不再抱有幻想,畢竟中國選手在UFC上戰績很一般,很難出現鄒市明這樣的“中國英雄”,也很難像美國TOP RANK推廣鄒市明那樣來造星。
商業搏擊比賽的“風險投資”該怎么玩,現在還未有定論,即使是目前風頭最勁、比賽水平最高的《昆侖決》,在商業盈利模式上也在經受考驗,一輪又一輪的燒錢投資,最終還是要落實到真正的盈利,畢竟投資人的初衷絕對不是想當贊助商。
上市是否“光明前景”?
目前,職業拳擊的中國市場在勢頭上和品牌賽事的投入上都大大超過商業搏擊,除了傳統職業拳擊兩大推廣公司昆明眾威與上海盛力世家,國際拳聯體系的新興職業拳擊也在去年開始了中國征程,總部在廈門的福信集團以3500萬瑞士法郎(約合2億元人民幣,該集團內部另外一種說法是2430萬瑞士法郎)投資國際拳聯的商業運營機構BMA,獲得了BMA35%的股份,并獲得了“BMA大中華區的商業總代理”授權,成立了“BMA中國”,而北京天行九州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則以北京天行九州拳擊俱樂部的名義獲得了國際拳聯創辦的WSB(世界職業拳擊聯賽)的獨家代理權。由于BMA目前只有WSB與APB(世界職業拳擊個人賽)兩大職業比賽,因此“BMA中國”實際上只能參與APB,如果想要WSB的代理權,還要向北京天行九州拳擊俱樂部洽購。
“BMA中國”這個代理權其實是個“大坑”,因為很難轉手賣出,所謂代理權,實際上就等于APB的中國承辦權。而在中國承辦APB還要繼續投入,希望憑此賺錢似乎并不現實,對于此類比賽來說,大的贊助商并不好找。WSB中國龍隊的運營商北京天行九州拳擊俱樂部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幾個賽季下來,他們已花掉了幾千萬元,目前還沒有看到任何盈利前景,作為投資商的他們現在還同時兼著贊助商的角色。
既然票房不能指望,贊助暫無著落,電視轉播不但沒有收益反而成為成本,那么在中國,包括職業拳擊在內的各種商業搏擊比賽的盈利方法究竟在哪里呢?現在是炒大炒火等著下家接盤,但最終的接盤者該怎么辦?有些投資商的如意算盤是IPO,上市圈錢。于是,IPO就成為比賽品牌持有者進行公司內部股權招募的一大誘餌,這實際上就是風險投資,燒錢也就得以繼續下去,直到上市,或者到錢燒完沒人接手為止。不但《昆侖決》如此,“BMA中國”與北京天行九州拳擊俱樂部無不如此,這才是他們看到的“光明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