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報記者 李旭 劉佳寧
提到中藥老字號,“同仁堂”是典型代表之一。不過在購物網站搜索“同仁堂”,會出現“北京同仁堂”“南京同仁堂”“天津同仁堂”多種選擇。如今北京同仁堂早已登陸資本市場,推出了同仁堂、同仁堂國藥、同仁堂科技三家上市公司。如今天津同仁堂也在資本市場的門口躍躍欲試,今年8月24日,天津同仁堂又一次更新了《招股書》,并對深交所的問詢做出回復。對此,深交所創業板上市委員會定于8月31日召開上市委員會審議會議,審核天津同仁堂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首發事項。而在8月30日,深交所發布公告,上市委員會取消了天津同仁堂的上會申請。
上市之路一波三折
本次深交所創業板IPO已經不是天津同仁堂在資本市場的第一次嘗試了,早在2015年12月,天津同仁堂就曾在新三板掛牌,股票簡稱為津同仁堂(834915.OC),后于2017年退市,2018年開始申請上交所主板IPO,然而2019年公司的IPO審計機構瑞華會計師事務所遭證監會立案調查,天津同仁堂IPO被中止?;謴蛯彶楹螅旖蛲侍脤徲嫏C構變更為信永中和。2020年年底,天津同仁堂決定終止主板上市計劃,撤回IPO材料。
去年6月,天津同仁堂改道申請創業板IPO;今年2月,天津同仁堂又因IPO聘請的信永中和會計師事務所被證監會立案調查一度中止IPO進程。
今年8月30日,深交所發布公告稱,取消審議天津同仁堂發行上市申請。
從深交所發布的公告顯示,上市委只取消了天津同仁堂的上會申請,而另外兩家企業正常上會,根據相關規定情形,說明取消上會原因是指天津同仁堂出現了突發情況,導致上市委無法在該次會議審核的情形。
姓名之爭不容忽視
天津同仁堂與北京同仁堂的商標之爭由來已久,就在天津同仁堂提交創業板IPO招股書之后不久的2021年8月,北京同仁堂向北京知識產權法院起訴天津同仁堂,案由為“侵害注冊商標專用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這起訴訟曾計劃在今年5月份開庭審理,但因為疫情推遲了。
對此,天津同仁堂在其招股說明書(上會稿)中對公司字號專門進行了解釋,“天津同仁堂股份有限公司(注冊商標:太陽)”是2006年商務部認定的第一批“中華老字號”。對于商標與品牌的辨識度,同時天津同仁堂也在招股書中表示,該公司的主要產品是處方藥,所以只有執業醫師有選擇權,而普通消費者沒有選擇權。也就是說,不需要普通消費者認可。
而針對深交所創業板第二輪問詢,天津同仁堂回復稱,在1994年被原國內貿易部認定為“中華老字號”,并于2006年被商務部認定為第一批“中華老字號”。根據2006年商務部“中華老字號”認定公示情況,發行人的“品牌(字號)”為“天津同仁堂”。天津同仁堂依法有權使用企業名稱、企業簡稱及字號,需變更企業名稱的可能性較低;即使變更企業名稱或企業名稱中包含的字號,也不會對發行人的持續經營能力產生重大不利影響。本次訴訟中發行人無須承擔賠償責任,即使發生賠償,在法院適用法定賠償的情況下,最高賠償金額不超過500萬元。該等賠償金額占發行人去年凈利潤的比例為2.62%,占發行人去年年末凈資產的比例為0.79%,本次訴訟對發行人財務狀況的影響較小。
但是實際上證監會在2019年的首發業務若干問題解答中已經明確規定,“對發行人業務經營或收入實現有重大影響的商標、專利、專有技術以及特許經營權等重要資產或技術存在重大糾紛或訴訟,已經或者未來將對發行人財務狀況或經營成果產生重大影響”,屬于存在對發行人持續經營能力構成重大不利影響的情形。
因此,在商標訴訟風波尚未明確之前,對于如此明顯的沖擊因素,天津同仁堂應該有所考量,并應努力消除外界對公司申請上市不確定因素的疑慮。
只重營銷輕視研發
據天津同仁堂招股書數據顯示,報告期內(2019年至2021年,下同),公司的收入和毛利主要來源于腎炎康復片、血府逐瘀膠囊和脈管復康片這三款產品,占各期營業收入的比重分別為84.76%、86.85%和88.00%,占各期毛利總額的比重更是分別高達89.46%、91.56%和91.64%。
從以上數據不難看出,天津同仁堂的藥品銷售高度集中,抗風險性較低,但是這幾年并沒有看到天津同仁堂想要改善問題的動作。其招股書透露,報告期內,天津同仁堂的研發費用分別為2097.33萬元、2600.11萬元、3413.60萬元,分別僅占其營收比重的2.82%、3.18%、3.37%。其研發人員更是僅有76人,占比13.64%。
而反觀天津同仁堂的銷售費用,報告期內,公司市場推廣費用占比分別為85.60%、90.77%和94.23%,銷售費用分別是研發費用的16.65倍、16.88倍、15.43倍。明顯可以看出天津同仁堂在依靠營銷來推動公司發展,而這種重營銷輕研發的套路難免讓天津同仁堂在接下來的市場競爭中日漸乏力。
不難發現,關于天津同仁堂的商標侵權糾紛和銷售模式、銷售費用等依舊問題重重,加之自身情況被取消過會,天津同仁堂上市之路仍不明朗,羊城晚報也將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