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投票決定萬科A股股票是否繼續停牌。本版攝影/新京報記者 李春平

　　3月17日，萬科董事會主席王石、總裁郁亮在萬科今年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上。

　　“萬寶之爭”后寶能系與萬科管理層迎來首次直面交鋒。3月17日，在萬科今年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上，寶能系、華潤、安邦及萬科管理層以集體投贊成票的方式，將萬科A股復牌時間再次推遲。

　　大會上，就此前發表的“不歡迎寶能成為萬科大股東”言論，萬科董事會主席王石表示，對此前的言論引起的誤會道歉，萬科歡迎民營企業成為萬科股東。

　　王石“把萬科當作作品”

　　去年7月開始，寶能系通過多次舉牌，成功取代華潤集團成為萬科第一大股東。圍繞第一大股東席位，萬科管理層與寶能系之間爆發多次隔空“對戰”，“萬寶之爭”一時成為資本市場熱點。2015年12月18日，萬科宣布停牌。

　　昨日下午，萬科召開2016年的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審議關于申請萬科A股股票繼續停牌的議案。昨日，萬科8位高管集體亮相，包括萬科董事會主席王石、總裁郁亮、首席風險官王文金、首席財務官孫嘉、高級副總裁譚華杰、監事會主席解凍、職工監事周清平、董秘朱旭。

　　王石也成為了在會上被股東提問最多的高管。在股東大會開始僅半小時后，有股東提問國資背景的深圳地鐵集團入股后，會不會改變萬科混合所有制股權結構。

　　在聽到股東提出該問題后，王石表情無太多變化。王石表示，萬科本身就是民營企業，不應該劃分股東是民營、國企還是外資，管理層應該對全體股東負責。

　　而對于此前發表的“不歡迎寶能成為萬科大股東”言論，王石表示對此前的言論引起的誤會道歉，萬科歡迎民營企業成為萬科股東。

　　此前，點燃“萬寶之爭”的正是在寶能系成為萬科第一大股東后，王石稱不歡迎寶能系成第一大股東，因為寶能系“信用不夠”。這番言論被外界解讀為王石對民企有所偏見，也使王石遭到諸多批評。

　　接下來有股東提問王石把萬科看作自己的孩子，何時會讓孩子獨立，自己退出。王石立馬表示，他把萬科當做作品，不作為孩子。萬科是由團隊、員工、股東和業主共同形成的作品。他還表示，有一天一定會退出，不論主動被動。

　　對于王石的公開道歉，知名財經評論家葉檀在微博表示：“王石先生向民企道歉，這是一種正確的姿態。民企在就業、轉型方面的重要性已經確立，無法阻擋。”

　　寶能系低調現身投贊成票

　　作為“萬寶之爭”的另一主角，持股24.26%的現任第一大股東寶能系是否會到場投票成為現場股東討論的焦點。有股民甚至對新京報記者表示，其將視寶能系投票情況選擇是支持停牌還是反對。

　　新京報記者在現場發現，在接近會議開始，有一行五人在第一排預留席就座。在萬科董秘朱旭宣布進入投票環節后，上述5人手持多份股東投票表，因所代表股份過多，成為現場最后完成投票的股東。

　　記者發現，在投票表上，5人均選擇了支持繼續停牌。整個過程，上述5人并未與其他人有過交流，也未在會議過程中向萬科管理層提問。在股東大會宣告結束時，一行人士則迅速離開了會場。

　　上述5人后被證實系寶能代表。寶能方面人士告訴新京報記者，代表寶能出席股東大會的為寶能系子公司前海人壽監事會主席陳琳。陳琳同時兼任寶能集團高級副總裁。

　　萬科董秘朱旭則向新京報記者透露，寶能系及華潤集團均派了人到現場投票，而手握萬科6.18%股份的安邦則未來到現場，選擇了網絡投票。

　　■ 回應

　　寶能稱維護萬科全體股東利益

　　昨日投票結果顯示，萬科A股股票繼續停牌的臨時股東議案獲得87.01億股投票，其中贊成84.52億股，占比97.13%；反對2.26億股，占比2.6%；2369萬股棄權。這一投票數據也證實了寶能系、華潤、安邦及萬科管理層均投下了贊成票。

　　87.01億股參與投票，占萬科總股本的78.81%，這一投票參與率，也創下萬科股東大會近年的新高。因股權分散，萬科的股東大會股東投票參與率常年在50%以下。

　　在股東大會結束后，新京報記者第一時間聯系寶能。寶能官方人士向新京報記者表示，寶能堅定看好中國經濟和中國資本市場，維護萬科全體股東、尤其是中小股東利益。

　　萬科第二大股東華潤集團雖也投票支持繼續停牌，但據媒體報道，華潤提出程序異議，認為萬科和深鐵合作方案公告，沒有經過萬科董事會討論通過，是管理層自己的一個決定。據悉，華潤派駐萬科的三位董事已經向深圳和香港的監管部門反映了上述問題。

　　萬科高級副總裁譚華杰在現場表示，萬科A股繼續停牌后，將不晚于6月18日復牌。譚華杰表示，雖然與深圳地鐵之間的資產重組已取得重大進展，但因此次資產重組規模較大，涉及國有資產的轉讓，在3月18日前仍無法披露重組預案或報告書，甚至未來2個月內也不一定能完成重組預案，為避免內幕交易導致股價異動而申請繼續停牌。

　　■ 現場

　　“資深”小股東：萬科亟須改變

　　雖然繼續停牌議案獲得97.13%的參會股東通過，但仍有股東在會議現場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位萬科“資深”股東向新京報記者表示，其關注、持有萬科股票15年之久，也多次參加萬科股東大會，她認為，現在的萬科亟須改變。“無論是從管理層還是從業務發展上，都需要做出改變，萬科股票這幾年都處在一個低估的狀態，這就說明公司的經營管理沒有做到讓投資者滿意。”她說。

　　另一持有萬科股票5年時間的股東對新京報記者表示，他雖看好萬科的股票，也看好萬科的未來，但擔心萬科“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進取心”。

　　一位陳姓股東則通過在會上的提問表達自己的質疑，審議萬科A股是否停牌的議案，為何要將萬科H股投資者也納入可投票范圍。“這是想提高投票參與率，以便議案能夠通過，但這不符合股東議事程序。”該股東對新京報記者表示，其投下了反對票表達自己的不滿。

　　“萬寶之爭”回顧

　　2015年7月10日

　　前海人壽(寶能系)買入萬科A約5.5億股，占萬科A總股本約5%。

　　7月24日

　　前海人壽及其一致行動人鉅盛華對萬科二度舉牌，持有萬科股份15.04%，超過華潤成為萬科最大股東。

　　9月4日

　　華潤耗資4.97億元，重新奪回萬科的大股東之位。

　　11月27日-12月4日

　　鉅盛華買入萬科5.49億股，合計持有萬科A約22.1億股，占總股本20.008%，取代華潤成萬科第一大股東。

　　12月7日

　　安邦系舉牌萬科，共持有萬科A5.53億股，約占萬科A總股本的5%。

　　12月16日

　　“寶能系”持股萬科比例達22.45%。

　　12月18日

　　寶能系持股提高至24.26%。

　　12月17日

　　王石對寶能系欲控股萬科表示“不歡迎”。

　　12月18日

　　萬科公告，因正在籌劃股份發行用于重大資產重組及收購資產，股票停牌。

　　2016年3月13日

　　萬科宣布引入新的戰略投資伙伴——深圳市地鐵集團有限公司。

　　整理：李春平

　　新京報記者 李春平 深圳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