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親歷某特戰旅“百人突擊隊”冬訓——
101個士兵突擊
1月14日,本報記者劉建偉(前一)和“百突”隊員參加扛圓木課目訓練。
迎面撞上冬訓“魔鬼周”,有幸成為了“百人突擊隊”的第101個隊員
1月13日,一場冬雪紛紛揚揚。
迎著紛飛雪花,記者來到駐東北寒區最北的特戰部隊——代號“血狼”的第16集團軍某特戰旅。聽說記者一路參加冬訓沒怎么掉隊,“百人突擊隊”隊長崔迎彬半開玩笑說,你上我們“百突”試試啊!
“我們是特種部隊里的刀尖子,是精銳中的精銳……”記者接受了崔隊長的挑戰。然而,當接過崔隊長發給的“血狼”臂章和列兵軍銜時,記者感到心里沒底——第二天,“百突”將迎來最殘酷的冬訓“魔鬼周”,冬訓課目讓人望而生畏:5公里尋找目標點、10公里雪地強行軍、極限體能……
一開始,前兩個課目還能勉強跟上,等到極限體能訓練時,記者很快就吃不消了。
扛圓木訓練,兩名特戰隊員扛著70公斤重的圓木,要在雪地上奔襲兩公里。記者和突擊二中隊中士山長權剛把圓木抱起來扛在肩上,感覺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
在-30℃的極寒天氣下,奔走在滿是冰雪的路上,哧溜哧溜直打滑不說,刺骨的寒風像刀片一樣吹得臉生疼。漸漸地,記者的肺部有一種快爆炸的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中,周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咬緊牙關,挺了1公里左右,怎么也堅持不下去了,記者只得退下來徒步跟著他們往前跑。
擼起袖子,甩開膀子,向嚴寒要戰斗力。 ——“全軍特等狙擊手”、三次二等功榮立者、百人突擊隊隊長崔迎彬
一路“跟跑”,記者注意到一個細節:中隊長徐海晨兩只耳朵一大一小,形狀明顯不一樣。原來,徐海晨前不久在訓練中左小臂意外骨折,打了4枚鋼釘至今未移除。左臂不能發力,他扛圓木時沒法換肩,硬挺著用右肩扛。腦袋一直向左傾斜,汗水都匯集到左耳上,很快成了冰碴……
冰如鐵,風如刀。扛圓木、搬運彈藥箱、手推猛士車……一天下來,體力消耗巨大,一路跟訓的記者最深的感受是:由于超出體能極限,記者特別想尿,可站在雪地里半天也尿不出來。
更大的考驗是,下一個訓練課目是什么,練到什么時候結束,考核組始終不告訴大家。不告訴大家也就罷了,他們還在一邊通過擴聲器大聲地吼:“說一聲‘我放棄’,就讓你馬上休息……”
下午5時,東北寒區天色已黑,“協力抬擔架”課目又接踵而至。按照規定,3名特戰隊員為一組,輪流充當傷員。記者看到:盡管戰友們個個累得筋疲力盡,可誰都不愿意當傷員,全都爭著抬擔架。
夜色中,戰友們咬緊牙關的臉看上去平添了幾分“猙獰”,記者不由想到:當年上甘嶺戰役中,志愿軍將士在滴水成冰的天氣里,硬是打敗了武裝到牙齒的敵人。今天,年輕士兵歷經冬訓場摔打淬火,同樣能成為特殊材料制成的人。